第四章 饱受煎熬的女人-《我怎样去爱你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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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唉,这些我都想过了,我就想赌一把。赌赢了,算我有福气;赌输了,是我命贱,活该受苦受罪。”

    “哎呀,你胆子真够大的,除了你,怕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做的。说到底,还是你爱他爱得太深了啊。哎,你说你又是装病,又是上吊,现在又要去找媒婆……你怎么就想得出来的——你肚子里的主意就是多。”

    “唉,哪是我主意多。小娟子,我是被逼出来的啊。这些天,你可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呀……”香玉说着,禁不住抹起了眼泪。

    “夏姐,你说我去跟媒婆怎么说啊?”

    “娟子,你去跟媒婆说的时候,你就记住这几点:第一,男方必须上门——做上门女婿;第二,长相一般,个头一般,只要不是太丑太矮就行。第三,有力气,能干农活就行。第四,是非常重要的一点:不要精明的,要老实的,越老实越好,那怕是傻子——只要不打人。第五,尽量找远处的,不要周围团转的。”

    刘娟一边听一边用笔记在了本子上。香玉说完了,刘娟又一条一条地看了一遍。她忽然发现了问题,说:“夏姐,这第四条,媒婆肯定要怀疑,怀疑女方——就是你,是不是长得丑,或有什么残疾,要不然……”

    “对,我也想过了。你这么跟媒婆说:女方的爹脾气太火爆,他老婆就因为跟他顶了一句嘴,他就拿刀把他老婆的一只胳膊给砍下来了。要是找个精明的,那肯定和老岳父合不来,老岳父要是暴脾气上来了,砍了女婿的胳膊或大腿——好好的人变成了残废,那这日子还怎么过得下去?要是找个老实的——哪怕是傻子,老岳父说什么他就听什么,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,就像一头老实的牛,那才能平平安安的。你就说女方为的就是这个。娟子,‘一定要找个老实的——越老实越好——哪怕是傻子’这一句,你千万别忘了啊——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?”

    刘娟听了,点了点头。长长的叹了口气:“夏姐,你……你……我心里酸酸的,你自己……是不是傻了啊,是不是太迂了啊……”刘娟说着,一把抱着香玉,两个人哭了起来……

    香玉哭着说:“娟子,我是真的把你当做我的亲妹妹的啊。我,还有肚子里的孩子,还有大锁,三个人的命那,姐都交给你那。你在任何时候,对任何人,都不能漏出一个字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姐,你放心吧,要说‘漏’,我只能‘漏’给一个人,就是你肚子里将来长大的孩子。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,我都要告诉他。也许你到时候,因为各种原因,不便把你今天所做的这些事全讲出来,但我必须讲给他(她)听:要不是你娘——换了任何别的女人,你都不会来到这个世上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第二天,媒婆“八百句”就来到了夏庄,见了香玉和她的爹。接下来,她接连给香玉介绍了两个像模像样的男人,香玉都没有看中。其原因只有香玉心里清楚:那两个男人看起来都还老实,却“不傻”。香玉前后两次对媒婆说出几乎同样的话:“看起来人还老实,但还是没有老实到那个份上,怕和爹合不来。”

    俗话说,好事多磨。最终,香玉“满意”的“上门女婿”,终于在简单而冷清的“喜庆”中上了门。因为不论是亲戚还是宾朋,只要是见了“新女婿”的,无不一脸的疑惑和惊诧:“这一老一少,中了哪门子邪——招了个傻子……”也有至亲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过后,似乎明白了什么,免不了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。

    这个傻女婿,单从长相、个头上看,香玉并未亏屈多少。但他只要一张口——哪怕不说话只是“嘻嘻”笑一声——便漏了相。然而,香玉无怨无悔——自己酿的苦酒只有自己日日夜夜地去品尝了:白日里,人们用怪异的眼光瞟着她;夜里头,新婚的“丈夫”虽然就睡在自己的身边——屈辱是那样的逼近——快乐与幸福却是那样的遥远;而远方的“未婚夫”似乎就在眼前——似乎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,穿着一身军装,是那样的威武挺拔,那样的英俊潇洒,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。但她又觉得,这“几步”——却又需要“三年”也许更长的时间,才能走过来呢。

    香玉她爹对女儿执意要找傻女婿的心思一点也不知晓,但对闺女肚子里藏着的那丑事,他也是哑巴吃黄连——有苦说不出,因而对上了门的傻女婿也没说什么。好在他有力气,能干农活,因此,也就得过且过地往后过着日子。

    对“傻女婿登门”的缘由,夏氏一族中那几个有头脸的男人虽然心知肚明,但在脸面上,一个一个自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。而香玉肚子里的那个“根”,居然是扎在“木——子”的“树”下——这一惊天秘密,不论是姓夏的还是姓李的,没有一个人知晓,甚至压根儿就没有人往李大锁身上去想。

    李氏家族的人呢?

    姓李的人,在田间野地——没有夏姓的大人孩子在场,或摸出几颗枣,或送他一个梨,“留住”夏家的傻女婿金宝,逗他寻开心。

    “金宝,昨天夜里睡得舒服吗?”

    “舒服,舒服,嘿嘿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个舒服呢?”

    “不冷不热呗。娘说,不冷不热,不饥不渴,就叫舒服。”金宝喜欢学话,尤其是最疼爱他的人——像他娘——说过的话,他会永远记住。

    “夜里吃馒了吗?”

    “没吃,夜里吃什么馒?”

    “肉馒呀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们家,都老长时间没吃肉了。我还真想吃,嘿嘿。”

    “金宝,你媳妇身上就有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瞎说,媳妇身上那有肉馅的馒?肉馅的馒饭店里有,我娘带我去吃过,真好吃。”

    “金宝,你媳妇身上有肉馅的馒——她藏起来了,不让你吃。”

    “她藏在身上?我不信。”

    “就藏在她那衣服下面呢,两个……鼓鼓的……”说话的人,用手在自己的胸脯上比划着。

    “哦,你说的那是奶子,嘿嘿,不是肉馒,嘿嘿,是奶子。”

    “对,对,就是那奶子。你媳妇的奶子,大吗?”

    “大,大,像个大馒头。”

    “你摸了吗?”

    “我摸了,我娘叫我摸的,嘿嘿。”

    “你媳妇没叫你摸?”

    “没叫……她有时侯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,嘴里咕噜咕噜的,咕噜咕噜的时侯就会抓住我的手放在她的奶子上。有时候,我摸着摸着……她又凶巴巴地不让我摸哩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摸着舒服吗?”

    “舒服,嘿嘿,好玩。嘿嘿,就像小时候摸着我娘的奶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吃了吗?”

    “吃了。我娘叫我吃的。我媳妇有时不让我吃。”

    “你吃奶子的时候,媳妇肯定是搂着你笑哩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……没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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