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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赵燕大声地说出来，声嘶力竭，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。

    她说完之后，哭得难以自抑，双手捂着脸，泪水顺着指缝流出来。

    五年前她竟然将萌萌卖到了我这里！

    这句话像是一颗炸弹一样，在阮正声的脑袋里炸开。他整个人僵硬在那里，双眸里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。

    赵燕一边痛哭着，一边回忆着：“五年前，我阴差阳错地买下了那个女孩……我并不知道那个孩子就是小月的女儿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简直不是人，饿了她三天三夜，甚至还逼迫她去跟陌生男人喝酒，还……还……”

    赵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咬了咬牙说道：“还逼得她自杀！”

    “我是那个将她推向地狱的同谋者，我也是刽子手！我身上犯的错，无法饶恕。将来死后我该如何面对小月？”

    赵燕爆发地将所有情绪发泄出来，她大声地痛哭着。

    赵燕的心结便是在这。

    她跟小月情如亲生姐妹，小月临死前还将唯一的孩子托付给她，她却不仅辜负了小月的信任，还将小月的孩子逼到绝路上。

    阮正声看着崩溃了的赵燕，哭得撕心裂肺的她，让他没有任何怀疑地相信了她说的话。

    他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，没有任何反应，机械地问道：“你什么时候知道她就是萌萌？”

    赵燕扶着隐隐发疼的前额，泪流满脸地说道：“你家的订婚宴之后，在报纸上看到她，才知道她原来就是……”

    这也就是为什么当赵燕在报纸上认出了“魅”，也得知了“魅”就是阮正声抱回家抚养的二女儿时哭得难以抑制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后，她才知道自己犯下的罪恶。

    赵燕无法原谅自己身上犯下的错，更无脸去面对小月跟阮萌萌。

    待他日百年归老之后，她愧对小月的信任。

    赵燕的话一直在阮正声耳边环绕回放，她说着当年的事情，他脑袋里想象着当时的情景。

    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虚空，渐渐的，他的嘴角抽动，眼底越来越红，然后没有征兆的，眼泪哗啦哗啦地跑了出来。

    他……哭了。

    在知天命的年纪里，他竟然哭得像个孩子一样，对生理反应失去了控制，哭声从嘴里溢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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