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:不配-《你在悬崖上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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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拿着吧,我捡的东西,但我用不上,就给你了。”
    他把盒子强塞进她的手里,“你若是不要就扔掉好了。”
    季芜菁见他这么认真,打开盒子看了一眼,盒子里躺着一块翠绿翠绿的玉器,水头很足,形状很别致,她从未见过,搭配了一个银色的项链。
    怎么看也不像是捡来的。
    她觉得这东西贵重,“这个我不能收下,太贵重了。”
    “贵重什么?都说我是捡的。”
    季芜菁自然不信,但许闻很坚持,“还是那句话,你不要就扔掉。”
    他捏捏她的手,说:“等我赚更多的钱,我给你买个更好的。这个,你就拿着玩,日后出席一些场合可以戴一下,不懂的人也看不出好坏,玉这种东西水很深。”
    季芜菁还是不太相信他说的话,即便他一本正经,言之凿凿。
    许闻抓了她的手,说:“陪我走走。”
    拿人手短,季芜菁只能与他走。
    就在小区内,转悠一圈后,季芜菁把他送到大门口,他的车子就停在外面。
    他要走,季芜菁一把将他抓住,许闻笑着返回,“怎么了?”
    季芜菁看着他的眼睛,犹豫再三,还是开口,“许闻,你要不要再看看?”
    “看什么?”
    “再看看情况,我未必如你想的那样好。其实我家里挺复杂的,等你了解透了,你再决定我们是否要交往。”
    许闻脸上的表情变了变,“那你的意思是,你想反悔?是我哪里做错了?”
    “不是,你挺好的。”
    他一把扣住季芜菁的肩膀,“你不要想那么多,我们现在只是交往,还没有到谈婚论嫁那一步,你放松一点。若真到了那一步,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。我看上的是你这个人,又不是你的家庭,我要真的注重家庭条件,我早就已经结婚了,也不必等到现在。”
    “实话实讲,我就是想找个能让我心动的,甘愿为之付出的。之前确实谈过几个,但那都是因为到了年纪,家里催的紧,不得不谈。那几个不管是家庭条件各方面都很合适,甚至有比我好的,可最后还不是没成?菁菁,别有压力,谈恋爱是让人开心的事儿,最重要的还是我们自己。”
    他说完这番话,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,在她额头上亲了亲,“我是真的喜欢你。”
    如此,更让季芜菁自惭形秽。
    回到家里,她没直接回房,只坐在客厅里发呆。
    季甘蓝竖着耳朵听动静,等了一会,见她没进来,就起身出去。果然看到她呆坐在沙发上,她先去厨房倒了热水,放在茶几上,顺势坐在她身边,眼尖看到她手里的盒子,笑说:“给你送礼物了?”
    季芜菁回神,手里的盒子已经被季甘蓝拿去,她打开,发出惊叹,“这么大手笔,这是翡翠吧。”
    季芜菁迅速夺回来,合上,瞪她一眼,说:“季甘蓝,你能尊重我一下么?”
    她不恼,满眼都是喜悦,“这人不错。”
    “给点贵重的东西就不错?那我前任金主可不要太大方,黑卡都任由我刷,想买什么买什么。”
    “季芜菁,你能好好说话么?咱不提金主,行么?就说这个许闻,还是很有心的。”
    季芜菁吐了口气,说:“但我觉得我不合适。”
    “怎么不合适?”
    “我不干净,他应该找个干净的人。”
    季甘蓝:“怎么就不干净了?你别总是妄自菲薄。我都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,干嘛要给自己那么重的枷锁。我告诉你,我身边几个小姑娘,做了两年小姐,回到家乡,把自己好好包装了一下,照样掉了个金龟婿,日子过的滋润,儿子都生了两个,婆家的人对她也很好。”
    “你样样都比她要强,我倒是觉得你还能找个比许闻更好的男人。”
    季芜菁轻蔑的笑,“你先找个给我看看。”
    季甘蓝无语,两人相顾无言,片刻之后,她才叹气,说:“我不一样。菁菁,你跟我不一样,别总是把自己想成我这样。”
    话题过于沉重,季芜菁揉揉额头,不愿意再聊,便岔开话题,“家里呢?何凤有没有再找你要钱?”
    “我给了三十万,暂时还没来讨,不过二哥的情况比较差,过阵子我得回去看看,说不定还要转来深城。”
    季芜菁瘪瘪嘴,“治不好别治了。”
    “呸!你说的什么胡话。”
    “二哥也不是有良心的人,你付出了,他当是你理所应当。而且,他还没娶媳妇,到时候娶老婆,还得要钱。”
    “这些都不用你担心。”
    季芜菁看她一眼,抿了抿唇,语气里带着怒,“你能接济多久?你今年二十八,再过几年人老珠黄,难不成老了还要去虹街那种地方赚钱养他们?”
    “你也说了,你身边有小姑娘上岸以后嫁了金龟婿,你怎么不考虑考虑你自己?”
    季甘蓝垂着眼,神色淡淡的,不怒也不恼,一双眼蒙上了灰。
    季芜菁郁气横生,想起来就觉得脑壳疼,便不愿再想这些破事儿,起身说:“睡觉了。”
    她回房间,把许闻送的东西存放起来,然后躺下睡觉。
    季甘蓝没有立刻进来,她去阳台抽了根烟,等烟味散了,她才回来躺下,手臂一伸,将两个妹妹拦在怀里。
    有种母鸡护小鸡的感觉。
    季芜菁睁眼,余光瞥了眼她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,莫名的鼻子发酸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假期末尾的那一天,薛叶两家一块吃了个饭。
    地点订在湖庭。
    叶家做东,整个园子都包下来。
    一家人出席。
    原本这婚事儿,隔了代,叶敬之不便出面。
    但因为对方是薛家,薛家老辈也要出席,他就不得不出来。
    薛家人丁单薄,子孙嫁娶,薛老爷子都很重视。
    更何况,薛妗可是老爷子的宝贝疙瘩。
    为着这一顿饭。
    一大早,盛舒就上门把叶澜盛从床上拽起来,带回了叶宅,从早盯到晚,除了上厕所,半步都没离开他。
    叶澜盛坐在沙发上看电视,盛舒眼睛直直盯着她,弄得他哭笑不得,甩了手里的遥控,同盛女士搭话,“妈,你累不累?”
    “今天这顿饭很重要,你不要给我搞什么幺蛾子出来。”
    “重大场合面前,我什么时候搞过幺蛾子?真不愿意,我提前就会交代,不至于让你们措手不及。”
    盛舒沉着脸,“东西给人家了么?”
    说到这个,叶澜盛微的皱了下眉,“忘了。”
    “你!”盛舒闭了闭眼,把这口气吞了回去,今天这个时候,她也就不动怒了,“那你给我,我亲自交给她。”
    叶澜盛:“我会给,你急什么。”
    他的语气软下去,盛舒自然也跟着软了态度,“跟薛妗好好处,难得她喜欢你,你才有这个机会。要不然,这好事儿就落在叶泽善头上了。”
    叶澜盛轻笑,“妈,你究竟知不知道外头怎么评价薛妗的?”
    “我不管外头,那些话多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,你要他们真的娶,一个个都上杆子,你信不信?”
    盛舒叹口气,“其实你爷爷心里也属意叶泽善,就是没办法,薛家丫头喜欢你,他也不得不妥协。你若是争气,当初听我的安排,如今叶泽善的位置就是你的。”
    叶澜盛翘起二郎腿,“大哥的位置有什么好的,你瞧他现在有私人生活么?一天到晚都在忙工作。”
    “你这种话,是没上进心的人说的。”
    “那我确实没有,吃喝不愁,争个什么劲。”
    盛舒看着他,一时没了话,好一会之后,才道:“没有实权,你只能沦落成棋子,被人拿捏在手里。”
    叶澜盛嘴角一勾,不屑一顾,“大哥难道不是棋子?”
    话至此,便说不下去。
    盛舒知道他厌恶的是什么,说了也没用。
    临近傍晚,叶澜盛去洗澡,盛舒给他准备好衣服。
    出门的时候,叶泽善正好赶回来,一家人同时出发去了湖庭。
    作为主人方,他们先到十五分钟,而后薛家的人来。
    两家人落座,两位老爷子一顿寒暄,七点钟正式开餐。
    薛妗和叶澜盛坐在一块,极是粘人,当着长辈的面,也照样跟叶澜盛撒娇,叶澜盛自是依着,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样子。
    薛琰吐槽,“长辈都在呢,你就不能注意点影响?知道你喜欢,可也不必整个人都挂在老叶身上吧?坐有坐相,一点规矩都没有。”
    薛妗不听,冲着他吐舌头,做鬼脸,“要你管。”
    叶澜盛不吭气,由着她挂着。
    薛母笑说:“我家这小女儿是被我宠坏了,真当是一点规矩都没有。”
    盛舒:“这样才可爱,阿盛就需要这样的女孩子陪在身边。”
    两位妇人你来我往,聊的热乎。
    两家家世旗鼓相当,氛围自然也是和谐愉快,说什么话,做什么,都显得十分随意,不需要看谁脸色。
    一顿饭吃的有滋有味,两家人敲定了两人订婚的日子,还商量了订婚细节。
    饭后,薛琰约叶澜盛去打牌,顺嘴也叫了叶泽善,但他婉拒,表示公司还有事情要去办,下次有空一定奉陪。
    而后,三人先撤。
    长辈继续聊,也不管小辈的事儿。
    到了门口,薛琰看着跟着出来的薛妗,嫌弃道:“男人聚会,你一个女人跟着算怎么回事儿?”
    “干什么?你想带着叶澜盛做什么勾当?跟着你我不放心。”
    “回家去。”薛琰拧着眉,下了命令。
    薛妗噘嘴,抱住叶澜盛的胳膊,说:“我就不,我就要跟着。”
    叶澜盛没多大反应,似是并不在乎她跟不跟。
    最后,薛妗还是被薛琰撵回家里,同叶澜盛打趣,“你以后有苦头吃了,活一个粘人精。”
    两人去了九尊。
    梁问早就叫好了牌搭子,等着人来。
    叶澜盛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,整个人晚上独赢。
    薛琰玩笑道:“我妹妹这旺夫体质,名不虚传。”
    薛妗在外有个传闻,说她八字极好,天生旺夫,谁娶谁发财。
    不知真假。
    叶澜盛叹气,“可惜了,我对做生意没兴趣,嫁给我岂不白费。”
    “所以说薛妗这人叛逆,说她旺夫,她偏要找个什么都不在意的。听说你最近在丰泽上任?怎么样,感觉还好么?”
    “就那样,坐家里是坐,坐办公室里也是坐。”叶澜盛麻牌,看了他一眼,笑说:“你就不要羡慕我了,有这样一位能干的大哥,每天晚上睡觉都能笑醒。”
    “所以咱们私下里都说你命好,家里不拘束,又能讨个旺夫的老婆,谁有你这命。”
    叶澜盛笑说:“我妈小时候给我算命,人先生就说了,我是富贵命,不需要劳作,坐在家里就有吃有喝,这一辈子啊,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。我也苦恼,这样的日子过久了,也很乏味。”
    此话一出,众人嘘他。
    嘻嘻哈哈,一桌子的欢乐。
    牌局结束,大家各自散了。
    叶澜盛又在九尊喝了两杯,这才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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