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有人抓了他一把,喊了句话,季芜菁听不懂,但大致上意思应该是让他瞧一瞧。 那人不情不愿回头,眼睛落在她身上,然后发直了。 季芜菁面无表情的站着。 送他们来的司机先走了,安铨表示要在这里留两天。 他们是准备办喜酒的,所以并没有立刻把季芜菁拉进房间里,让两人当即洞房。 这房子盖的挺好,屋内瞧着也像是专门装修过,但都很土气。 他们的待遇确实不错,季芜菁住的是新房,在二楼。 由她‘未来丈夫’带过去。 进了房间,那男人做了自我介绍,“我叫吴轮,轮子的轮。” 季芜菁没反应,自顾自的走到床边坐下来。 “你应该知道我是怎么来的,所以没有必要跟我做这种自我介绍,我不会记住。” 吴轮有些尴尬,张了张嘴,最后什么也没说,退了出去,想了想又回来,说:“那柜子里有衣服可以换洗,都是干净洗过晒过的。” 季芜菁低着头,没回应。 吴轮出去,顺手关上了门。 到了楼下,一家子都是欢欢喜喜的,正在张罗着办喜酒的事儿。 安铨上楼,吴轮看了他一眼,脑子里有很多问题想问,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。 安铨没同他说话,直接上了楼,推开房门,同季芜菁待在一个屋子里。 大概是怕她在这里自杀。 季芜菁看了他一眼,说:“人都送到这里了,你还管什么?” 他不答话,就站在门边,像个门神一样。 “哼,我到这里,难道还跑得出去?总不至于,你也要在这里待一辈子吧?” 他仍是不做声。 只能说,安铨非常敬业,上头下达的命令,他是百分百的完成任务,没有半点人情可讲。 所以,季芜菁在他跟前卖惨一点用都没有。 夜里,她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,安铨没去他们准备的房间,而是守在门口。 里头只要有一点动静,他就会进来看。 这里是二楼,房间有窗户,从这里跳下去想死也不是难事儿。 一个晚上,安铨进出了五六回。 季芜菁觉得他还蛮好笑,后半夜的时候,就直接开灯,让他进来坐着。 两人大眼瞪小眼,季芜菁靠坐在床头,说:“一个人真想死的时候,你拦不住。” 安铨难得开了金口,“为什么非要死?” “我是从这样的村子里走出去的,你认为我会甘愿留在这里?给这家人当生育工具?要我在这里一辈子,还不如死了算了。” “好死不如赖活着。” “不,既然选择活着,就该活出自己意愿。我可以不回深城,再也不见叶澜盛,但我不能在这里不明不白的嫁给一个男人。” 安铨说:“习惯就好。” 季芜菁笑了笑,懒得再说。 天很快就亮了,季芜菁没出去,就待在房间里。 吴轮送了早餐上来,一人一份,做的还算像样。 季芜菁没吃,她不打算吃饭,连水都不喝。 就这样过了两天,吴家的人已经张罗好了喜酒,摆了好几桌,屋子里也贴了大大的囍字,再过两日就是他们办喜酒的日子。 季芜菁觉得特好笑,躺在床上,全身无力,心里想着自己就是从这样的农村里出去的,最后还是要死在这样的农村里,老天爷真应景,哪儿出来就回哪儿去。 大概下辈子也逃不出这样的地方。 她闭着眼,眼里忍不住冒出来,身子微微的发颤,哭的很小声。 安铨站在旁边,说:“还是不吃饭么?” 她不语。 “那我叫人来给你打营养液。” 季芜菁不动,等他走到门口,她说:“最好来打,那针头自杀贼方便。我就挑在办喜酒那天死,谁不死谁是傻逼。” 她有气无力的,说话分量倒是很重。 安铨微的叹口气,“那天死,你也得有力气,不考虑吃饭?” “嗬,我躺着不动,存着最后一口气拼死呢,你放心好了,必然让你出其不意。” 她想了想,又说:“其实我死了你也好交差,还能回深城舒舒服服休息,我就不明白了,你这么守着我是干嘛?你想干嘛?想当好人就放了我,想当恶人就直接杀了我,你不想背一条人命我就自杀,跟你没关系。你何必这样跟我杠着?有意思没意思?” 安铨说:“叶老交代了,要让你心服口服。” “嗬,怎么个心服口服法?” “让你看清自己。” “我看的不谁都清楚,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。”季芜菁突然有些气,她这样好心肠把叶澜盛送回去,怎么就不能有一点恻隐之心?她缓缓舒口气,咸涩的眼泪钻进嘴里,“那你准备在这里盯到什么时候?” “瓜熟蒂落。” 季芜菁咬了咬牙,“然后呢?” “回去报喜。” “去他妈的。”她终是压不住火,转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砸了过去。 她太激动,一激动身子的力气一下就散完了,四肢无力的躺在那里。 安铨走过去,把她拎起来,给她喂了一口水。 正好吴轮上来送东西,见到这情景,不免皱了皱眉。 不管怎么样,季芜菁这会算是他的媳妇吧,这么让人抱着,怎么着都是不爽的。 他走过去,说:“我来吧。” 安铨把水杯递给他,自觉地让开了。 不等吴轮过来,季芜菁说:“我要吃东西。” 吴轮:“好好好,我去给你弄。” 说完,就跑下去,过了一会拿了一堆吃的上来。 季芜菁坐起来,慢吞吞的吃,拿肉夹着馒头,一口气吃了四五个。 安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只是看的更紧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