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洗完澡出来,他还睡着,季芜菁就坐在沙发上守着,盯着他的脸发呆。 她又想到视频里,季甘蓝跟她说的那些话。 外头天色暗下来,她才起身,把沈遇陈叫醒,蹲在旁边,说:“饿吗?我炖了粥,喝一点回房间去睡吧,沙发上睡着不舒服的。” 他睡眼惺忪,还有些迷迷糊糊的,可能是真的累,他眼睛有点红,里面布了血丝。 他伸手,手掌覆在她的头上,说:“跟我走,怎么样?” 他看起来是不清新的状态,季芜菁笑说:“走哪儿去?” “哪儿都行,你想去哪儿?”他稍稍动了下,侧过身子,眼睛彻底睁开,逐渐清醒。 “没想过。我去给你盛粥。” 说着,她便去了厨房,顺便开了灯。 等她端着粥出来,沈遇陈已经坐起来,并开了电视,他揉了揉眼睛,说:“有点缓过劲来了。” 季芜菁把粥放下,又端了一盘小菜,“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。” “你陪着么?” “今天都旷工一天了,明天得去上班啊。” “还打算上班?” “不然呢?要走也不是现在啊。” “你打算替你姐报仇?” “没有,我没这个能力。” 沈遇陈喝了口粥,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,她有自己的打算,说多了,这人估计得避他。 第二天,她还是正常去上班,出了电梯,就看到了薛琰,靠着墙站着,似乎就是在等她。 “薛总?” 薛琰:“昨天你没来上班,也没给我打电话,早上路过这边,我就想着来看看,是不是生病了。” “没有,昨天我在叶家睡过头了。” 她也没解释为什么没有给他打电话交代。 薛琰点点头,“听说昨天叶澜盛一个上午都没有去公司,重要的签约都延后了。也不知道是被什么重要的事儿给耽搁了。” 季芜菁笑了笑,“是啊,也不知道是被什么重要的事儿耽搁了。” “既然正好遇上,那就一块去公司吧,路上跟我说说婚礼的事儿安排的怎么样了。聊了一个晚上,总该有个方向了。” 季芜菁跟着薛琰上车,照理说他应该进不来,沈遇陈说这个小区的安保十分严格,但看来这种严格对薛琰这等人,没有任何约束力。 车子驶出小区,平稳的行驶在路上。 薛琰问:“吃过早餐了么?” “出来的时候吃过了,因为要给沈遇陈准备,所以我也顺带着一起吃了。” “跟个男人一块住,方便么?” 季芜菁:“没什么不方便的,我跟沈遇陈很熟,像家人一样。他也很照顾我,在这里,我也没什么亲人朋友,他算是我最好的朋友了。” “所以,没想过搬出来自己住?” “没有。” 薛琰点了点头,并没有继续纠结在这个问题上,“婚礼的事儿聊的如何?” 他并不是真的问婚礼的事儿,季芜菁知道。 她转过头,目光落在他的身上,一时没有开口说话,就只是安静的看着他,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。 薛琰等了一会,注意到她一直没说话,侧了下头,才知道她一直看着自己。 两人目光对上,几秒以后,季芜菁转开视线,笑了笑,说:“我有点想问薛总感情方面的问题,不知道可不可以。” “你问。” “薛总爱过人么?” 薛琰挑了下眉,“问我这个问题,是想了解我?” “我就是想问问,也很好奇,像薛总这样理智又清醒的人,爱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的。” “想知道?” “想。” 薛琰笑了笑,说:“那你要不要努力试试看?” “什么?”季芜菁有些没反应过来,等反应过来的时候,心里当即冒出一股火气,很想扇他一巴掌。 “你说什么。” “薛总真爱开玩笑,我跟着叶澜盛这些年,最清楚一件事。” “什么?”薛琰十分有耐心的跟她聊天。 “爱情不是努力就会有。看来,薛总从来没有爱过人,所以并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,那种感觉是很奇妙的,说不清楚,可以让人开心的飞起来,也可以让人难受的想去。有些人可以为爱奋不顾身,舍弃一切;有些人也可以为了爱改变自己,与对方妥协;也有人会为了成全对方而牺牲自己。薛总,您认为您是哪一种?不,应该问您认为您爱上一个人,会是哪一种?” 薛琰双手搭在膝盖上,手指在指关节轻轻摩挲,思考片刻,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,而是反问:“叶澜盛是哪一种?” “您是想与他作对比?” “那倒不是,就是问问。你与他在一起那么久,应该很了解他,他会为了爱的人做到哪一步?” “您其实知道,又何必多此一问。但人也是会变的,受到环境和生活的影响,也许他从前是可以放弃一切,甚至不惜与整个世界对抗,但也有可能就变了,不再把爱情看的过于重要。又或者,他曾经视情爱如粪土,在经历失去以后,才知道对方的重要,然后开始重视感情,珍惜眼前人。”季芜菁感叹着,“人真是复杂的动物,不能一概而论。” “说的不错,所以你觉得叶澜盛现在变了?变得视情爱如粪土,是么?” 季芜菁笑了笑,没有接话,也没再看他,只侧头看向窗外。 莫名的,她能感觉到季甘蓝的痛苦,爱上这样一个人,大概一直是玻璃渣里找糖吃,还吃的津津有味。 她甚至能够想到,她曾经努力帮他做事,不为别的,只不过是为了让他多看一眼,多一点相处。可由始至终,薛琰从未把她放在心里。 所有的甜,怕也是她自己幻想。 薛琰也没再说话,垂着眸子,盯着手背出神。 …… 叶澜盛出房门,薛妗就站在门口。 “我有话想说。” “现在没空。” 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?”薛妗一步挡在他跟前,没有退让的打算。 叶澜盛一边弄袖扣,一边问:“姚京茜跟你说什么了?” “你直接跟我说清楚不就行了?” “与你无关的事儿,我为什么要跟你说?你现在好端端的在这里养孩子,其他事儿可以不管,眼下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了。” “季芜菁找你什么事儿?” 叶澜盛微的皱了下眉,“你管的挺宽。” “既然是一条船上的,你不觉得你应该交代的更清楚一点么?除非你有事坑我。” “就算我坑你,你现在也已经入坑了。要不你再发个视频,告诉大家,那孩子不是叶泽善的,你是跟外面野男人的种。不敢的话,就不要废话。” 他说完,将她从跟前推开,直接走了。 当她气呼呼的下楼,想去找姚京茜算账的时候,正巧碰到回来的叶泽善。原本说是昨晚上回来吃饭,结果没回,现在才回来。 她一下收敛了脾气,站在原地,看着他过来。 叶泽善揉了揉额头,看起来似是有些累,脖子上还有一抹血痕,像是被人抓伤。薛妗第一时间想歪,但没有发脾气,忍着性子,指了指他的脖子,问:“怎么受伤了,你跟人打架了?” 叶泽善自己没注意,手指摸了一下,看到有血,才知道被抓伤。 夜里,金凤晴清醒过来,看到叶泽焕那个样子,于心不忍就给他解了绳子。结果叶泽焕毒瘾发作,差点跑出去,当时家里就叶泽善一个,一个发了疯的成年男子,攻击性很强,两人缠斗了很久,才终于停歇。 金凤晴哭惨了,等叶泽焕安静下来,她这边又不正常。 整一个晚上,叶泽善几乎都在善后。 沈覃因为公司出了情况,根本没有时间过来,人到晚年,曾经所谓的那些真爱,深情,到了这一刻,也都成了泡沫,彻底的粉碎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