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在这种似乎永远打不破的无限循环中,任何变数都意味着希望。 …… 宋淮民看向专心练字的庄迭。 直到现在,他终于理解了凌溯那时为什么会说,庄迭有自己的思路,需要按照他自己的习惯来探索和解决问题。 在他们到达船长室的时候,明明连宴会厅都没有出现。整艘潜艇在他们眼中还只是陈旧锈蚀的破败残骸,自然也不可能知道后续会有什么新的发展。 ——也就是说,至少在那个时候,庄迭就已经开始模拟出了可能遇到的一系列问题,甚至已经提前做了充分的准备…… “要模仿船长的笔迹写什么?” 凌溯挪过来,他撑着手臂,低头看庄迭正在练习的字体:“给船员的手令?” 庄迭点了点头:“如果我也会开潜艇,就能省去这一步了……但我只开过跑跑卡丁车,操作系统应该不太一样,还是这样更保险一些。” 宋淮民倒是有驾照,但他觉得自己在这时候插嘴的意义不太大,明智地闭上嘴,抬手揉了揉太阳穴。 “给我吧,这种似疯非疯徘徊在理智边缘的状态,一般人可能不太好驾驭。” 凌溯接过庄迭手里的笔:“你说,我写。” 他对着邀请函斟酌了一会儿,在庄迭的笔记本上练了几次,羽毛笔的笔尖出现的字迹果然变得凌乱颠倒起来。 凌溯差不多找到了感觉,拿过一张空信纸,试着写下手令的常规开头。 信纸上的字迹充斥着不受控的疯狂,甚至已经能够以假乱真,毫无违和感地混进那些邀请函里。 庄迭就知道队长什么都会,他搬着小板凳,贴得离凌溯更近了点:“天堂岛的一切都十分美妙……不得不承认,我们在这里度过了一段无比快乐的时光。” 庄迭的语速不快,他一边模仿船长的语气和用词习惯,一边还要考虑合适的措辞:“划掉时光,改成‘梦’,再划掉改回去。” 凌溯理解了他的意思,笔下重重划去了凌乱的“dream”。 庄迭又指挥着凌溯涂抹掉了几处,把整张信纸弄得更像是临时写下的真正手令。 “这段旅程太过幸运,我们每个人都依依不舍,甚至想要停止漂泊流连此处。” “这里比凶猛的风浪愉快,比幽深的海底愉快。” “比起枯燥漫长永无尽头的航行、被迫抛弃同伴的痛苦,这里更像是我们无数次祈求的天堂。” “是每个人的精诚合作,共同维持着这艘潜艇的运转,让我们得以斩风破浪、航行至此。” “我授予你们最高的荣耀:我们征服了海洋。” …… “但现在,我还是要宣布一则或许不那么令人高兴的消息。” “潜望镜发现了灯塔。根据灯语的信息,我们已经在这里停留得够久,差不多到了该返航的时候。” “我很清楚,你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,习惯了这里的一切。” “我和你们一样,这里的一切都像梦般美好。” 第(2/3)页